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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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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章

“你脖子怎麽了。”

我坐在莊園的餐廳裏,等著吃晚餐。

正看著餐布發呆,思考人生,就聽見身後有人發問。

布魯斯的眼睛倒是格外地好使,才剛從門外走進來,隨意掃了一眼就發現了不對勁。

我不由得身體一僵,本能地伸手點了點那個位置,略顯心虛:“怎,怎麽了?應該是被蚊蟲叮,叮到了吧。”

你們這個韋恩莊園啊,它這個綠化做的有點太好了,是吧。

還沒進大門就是一大片樹,進了莊園那又全是什麽花花草草、大花園的,是吧。

尤其還是現在這個季節,本來天一熱蚊蟲就很活躍,就算是路過幾秒鐘,也有被叮上的可能,而且可能性還很大,是吧。

是吧!

布魯斯哦了一聲,很是自然地就接受了這個說辭。

他甚至因為我的四連問感到奇怪。

“你反應這麽大幹什麽,被叮了不是很正常嗎。”

他伸手一勾椅子,穩穩當當地坐下。

在另一邊坐下來的時候,他還有心情就著這個話題引申,嗤了一聲:“不滿意,你可以不來。”

我不說話。

我試圖用啃桌布角的動作掩飾尷尬。

啊?

他信了?

布魯斯是真的沒有從那本漫畫書上,學到一點點有用的東西啊。

那就讓這個解釋清楚了的問題結束吧。

我松了口氣,看向布魯斯的眼神都變得不一般起來了。

布魯斯,果然這種時候,只有你會讓人安心,有種能喘過來氣的平和感。

多麽情緒穩定的一個男人。

被我不明的眼神瞧得別扭,布魯斯先是不自然地看了眼自己的著裝,在沒有找出什麽毛病後,直接將這歸為了我的毛病。

我們大眼瞪小眼。

“...很難受嗎?我去給你找藥膏。”

他突然開口,邊說著,邊直接站了起來。

臉上雖然寫著麻煩,但是動作很誠實。

“別了,沒什麽感覺的,”我感動的要落淚,難得從他細微的體貼中感受到莫大的安慰,“現在想想,那個考慮要不要扔掉你這個青梅竹馬的我,真是太混球了。”

布魯斯瞬間變回面無表情,並當場又坐了回去。



我那不是沒扔嗎,你這個時候甩什麽臉!

不過有了先前的經歷,我現在完全不在意他這些小事,反而學會了自我延伸。

我真情實意,我聲情並茂,我目光繾綣深情:“啊,布魯斯,就連這距離感,你都保持得如此完美。”

當事人布魯斯的表情好像突然吃了屎。

他的視線在我身上反覆打量,腦子飛速運轉,當即便有了猜測,明白了這怪異舉動的緣由。

“沒可能。”他語氣篤定,直接給出否定的答案。

“啊?”

“晚上在你自己房間裏好好待著,別想著什麽去別人屋子的事情。”

“?”

我在你心裏,就是一個這麽會抓住機會,大半夜跑去夜襲你家管家的人嗎?!

荒謬,你實在是太荒謬了!

我繃臉,準備告他誹謗。

但緊跟著推著餐車走來的阿爾弗雷德,讓我閃躲著視線瞬間閉麥。

垂下腦袋,讓潔白的餐盤和餐布占據我全部的視線。

沒錯,只要我看見的東西是白色的,我的心靈就能保持白色。

這個反應,落在布魯斯的眼睛裏反倒坐實了什麽。

他意味不明地呵了一聲。

要不是有阿爾弗雷德在,我就真的一個暴起,指責他陰陽怪氣了。

但是我不敢。

餘光裏,不可避免地會闖入阿爾弗雷德的身影。

他在我的身邊停下,慢條斯理地從餐車上端來銀盤。

比起秀色可餐的食物,停留在視線中央的那只手要更為引人註意。

阿爾弗雷德又戴上了白手套。

哦,這時候是正經的工作time是吧。

我神游天外,兩眼放空,其實已經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了。

阿爾弗雷德放下餐盤,瞧了我一眼。

我盯著盤子,等他邁步去找布魯斯,好為自己找到一個拯救頸椎的機會。

但阿爾弗雷德沒有立刻走,而是稍作停留。

大概是瞧見了什麽,他語氣很平常又體貼地詢問,盡顯疑惑:“您的脖子怎麽了?”

我光是今天發的問號,就要比我這一輩子發的都多。

這個問題多荒謬啊。

荒謬到我顧不上低腦袋,震驚地擡頭看了問這話的家夥一眼,試圖用這種方式表達離譜。

背朝布魯斯,阿爾弗雷德向我的方向稍稍俯身靠近,見我終於看過去,眼底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。

不行,雖然這張臉很對我的心意,但現在看到的話,心臟實在有點承受不住。

不受控制地就會想到剛剛在監控的盲區,他壓在我身上,一手攥住我的手,一手攬著我的後背,彎腰將頭埋在我脖頸邊,將嘴唇貼上去的畫面。

濕軟的

帶著一絲刺痛的

生草,我可能真的在阿卡姆服役,這一切估計都是我臆想出來的。

快說是我臆想出來的啊!

我視線閃躲,磕磕巴巴:“蚊子叮的吧。”

一只身高1米83,體重73公斤的成年蚊子。

我看見了!我都看見了!我什麽都看見了!(尖叫)

“最近莊園裏蚊蟲確實有些多,”最大的蚊子開始嗡嗡嗡的說話,“我稍後給您拿藥膏。”

說這話時,阿爾弗雷德終於走向布魯斯那邊了。

我松了口氣。

但將剛剛那副畫面瞧見眼裏,布魯斯有其他的想法。

關鍵時刻,總會橫插一腳給出幫助的大善人開了口:“不用了,阿爾弗雷德。”

謝謝你給我解圍,布魯斯。

我剛決定今年感恩節給他寫一張賀卡,就聽見布魯斯轉述了我剛剛的搪塞:“她說沒感覺。”

語氣,盡顯嘲諷。

但是這次的嘲諷對象,應該是無意中傷到了別人。

我怎麽聽,都總感覺這幾句話哪裏微妙的不對勁。

“是嗎,”直到阿爾弗雷德看向我,很是清晰地重覆了一遍布魯斯的話,“沒感覺嗎?”

沒...

有...

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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